6年“零距离”接触艾滋病服刑人员 广东女子监狱民警杨佩芳赢得信任

时间:2011-12-17信息来源:法制网作者:


编者按

  监狱,在普通人眼中很神秘;而艾滋病监区,又在神秘之上,加了一个更字。

  艾滋病监区的服刑人员都是艾滋病。面对这样一个特殊群体,监狱民警是如何工作的?他们是否也有谈艾色变的“恐怖心理”?在第24个世界艾滋病日来临之前,《法制日报》记者走进广东省首个艾滋病服刑人员监区――广东女子监狱十一监区,一探究竟。

  

  

  □政法英杰

  文/图 本报讯记者 邓新建

  本报通讯员 刘洪群 尹华飞

  “Mother Yang(杨妈)”,“她辛苦了”,“她好”,身材肥胖、眼睛大大的艾滋病服刑人员华沙说话时总带着微笑,在黝黑的肤色衬托下,眼白显得雪亮。

  48岁的华沙来自南非。2007年来到中国,因贩卖海洛因被判死刑缓期执行。2008年12月到广东省沙洋广华监狱女子监狱服刑。

  华沙所说的“杨妈”,是广东省女子监狱艾滋病专管监区民警――41岁的杨佩芳。

  “她经常说‘我们’,而不是说‘你们’。‘杨妈’把我们当她的孩子看待,一直都这样。”华沙说,“杨妈”的关怀令她感到自己贩毒是对中国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杨妈”、“Yang Ma”、“Mother Yang”,来自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论老少的服刑人员对杨佩芳各有各的叫法。

  广东省女子监狱监狱长吕玲告诉《法制日报》记者,自2005年监狱设立艾滋病服刑人员集中关押区开始,杨佩芳就成为第一批专门从事艾滋病服刑人员管理的民警。目前,经她管教过的艾滋病服刑人员已达95人。

  未穿戴护具谈心

  “真怕她们一捅而上”

  在女子监狱习艺劳动室内,伴着音乐,艾滋病服刑人员们做起了工间操。一名身材姣好的非洲籍女服刑人员在工间操中融入了舞蹈动作,并且离开原地穿梭于其他服刑人员之中,引来阵阵笑声。值班的杨佩芳和其他民警任由其自我展示。

  这名笑起来便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的服刑人员叫碧高,37岁,来自乌干达。2009年5月到中国,因走私毒品海洛因被判死刑缓期执行。

  碧高只会断断续续地讲一些中文单词,英语专业毕业的民警欧阳雨便当起了她与记者的翻译。

  “得知自己患上艾滋病的时候,很伤心。”碧高说,在“杨妈”的引导下,她明白了不能因为得了艾滋病,就困在里面,要让自己多些快乐,少些烦恼。

  “一些初来乍到的外国籍艾滋病服刑人员会因语言沟通和环境适应等问题产生误会和摩擦。”杨佩芳说,碧高就属于这一类,初来时经常与其他服刑人员吵架。

  2005年,广东省女子监狱艾滋病专管监区开始收押服刑人员时,杨佩芳参与了接收第一批16名艾滋病服刑人员。

  当时,16名艾滋病服刑人员集中在一起,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内心的恐惧。有的砸板凳桌椅,有的拼命往墙上、铁门上撞,还有的绝食甚至想自杀。为了防止狱内案件的发生,杨佩芳与其他民警实行24小时监控,几天几夜都没睡过安稳觉,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为了赢得艾滋病服刑人员的信任,杨佩芳第一次进入监舍与16名艾滋病服刑人员进行谈话时,没有穿戴任何防护用具。16人在露出诧异表情的同时,也慢慢放下了戒心。

  回想当时被一群艾滋病服刑人员围着的情形,杨佩芳说,“真怕她们一捅而上”。

  “零距离”接触让杨佩芳与艾滋病服刑人员建立起信任关系,所有服刑人员发自内心地尊称她为“杨妈”。

  一次,有几名艾滋病服刑人员打架,杨佩芳上前去制止,却被其他艾滋病服刑人员拦住了。她们怕“杨妈”受到伤害,自行劝架和解了。

  用希望点亮生活

  “科学发达了总会有治的”

  35岁的雪某来自广东中山,因犯抢劫罪而被判刑10年6个月。2007年3月,雪某来到女子监狱服刑,刚入监狱时就开始发病了,艾滋病检测指标CD4只有153(CD4低于200属于发病)。

  雪某抗病毒药吃了4年,副作用很大,体重由以前的108斤下降到83斤。由于药物会产生呕吐、吃不下饭和睡不着觉等症状,每次治疗前,“杨妈”都会鼓励她坚持。

  “不要想得太多。”这是“杨妈”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雪某告诉《法制日报》记者,“‘杨妈’还对我说,科学越来越发达,总会有医治的办法,目前也有许多带病生存的例子。”

  在“杨妈”的鼓励下,雪某重新燃起了生活希望,积极配合改造,并获得了两次减刑机会,目前余刑只有3年4个月。尽管CD4已经达到270,依然很瘦,但雪某脸色红润,精神很好。

  “将来出狱,我会参加防艾宣传公益团队。”雪某说。

  相关立法缺乏

  “管教民警职业风险极大”

  “暴躁、多疑、自卑、绝望”,这是杨佩芳对艾滋病服刑人员特点的总结。

  据介绍,在广东女子监狱关押时间最长的艾滋病服刑人员已超过6年,但没有一名艾滋病服刑人员在监狱内死亡。杨佩芳常常以此鼓励服刑人员坚持下去。

  吕玲告诉《法制日报》记者,杨佩芳是女子监狱里从事这项工作时间最长的民警。由于艾滋病服刑人员的特殊性,给管教民警带来极大的职业风险,“然而,目前还没有专门的艾滋病服刑人员管理的法律,专门监管艾滋病服刑人员民警的人身安全保障也没有以立法形式进行保障。”

  吕玲说,在国家的保障政策没有全部到位的情况下,面对艾滋病服刑人员易敏感、行为难以预测、突发性强、消极、难管等实情,基层监狱民警大都不愿从事这项工作,个别年轻女警接此任务时,还出现过哭鼻子和强烈要求调离岗位的现象。

  据介绍,为了提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