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就是有那么奇妙的缘分。有的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是亲人甚是亲人。
毕业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父辈们一样的路。来到大山深处,一样成为一名监狱人民警察。直至穿上警服的那一刻,我也有点恍惚,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胆小、怯懦、弱不禁风、懒惰的自己,竟然也独自离开家几百公里之外,成为一名监狱人民警察。
工作的地方很山,在很深很深的大山深处。没有父母在身边,自己就像不会飞的小鸟。
生活白痴,说的应该就是我。刚到龙口那会,连棉被都不会套。可是运气很好地遇见了国国一家。善良的国国妈妈帮我们打扫好屋子,铺好床单被子。我们不用像新来的干部们一样,三餐都泡在食堂吃饭。阿姨给我们做让人很有食欲的饭菜,跟亲妈妈一样总会把好吃的留给我们,自己不舍得吃,把我们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刚去龙口那会,正直冬天,天寒、手冻得要紧,阿姨心疼我们,舍不得让我们碰那冷水,愣是一次都没有洗过碗。
不知道是山里湿气重,还是花粉过敏,冬天转春天那会儿,我浑身冒风疙瘩,全是发痒,那个叫夜不能寐哇。去城里的医院挂了点滴回来,还是不见好转。阿姨着急了,赶紧亲自去山里给我找土方子的草药,为我熬好给我敷上。帮我把被套被褥全都洗了换了,晒了晾了。也是神奇,过了两天,疙瘩变得不痒了,貌似也渐渐消了下去。搞不清楚是因为,比起西药来中国的草药博大精深,还是那里面掺杂了一种叫“妈妈的爱”的东西,这个就无从考究了。
离开龙口,监狱搬到梧州。叔叔阿姨在我们没来之前,就给我们张罗了住的房子。虽然我们自己也开火煮饭但我也是隔三差五的去阿姨家吃饭。我老妈说,我简直就是厚颜无耻。我说,阿姨也是我亲妈,回家吃饭不无耻的。我妈就笑,爱怜地说,那么远,也好歹有个国国一家人心疼你,要不你那么小,怎么办。
那善良的一家开始是照顾我一个人,后来有了男朋友,连我男朋友也一块照顾了。有一次,那厮生病,医生开了一堆点滴,打针到半夜,梧州这地方不懂事不是太小,车也比较难打,我们算计着都大半夜了,叫谁来接,想来想去,还是甘叔。甘叔满是心疼地数落我们生病也不早点告诉他们,赶紧开着车去接我们回来。我心里偷着乐,还好有他们在。
就这样,甘叔一家又多了一个人。
我们结婚办酒的时候,两个人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们两个人分身乏术。订个酒店,看个婚庆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好在国国帮张罗了一大堆结婚用的东西;策划了婚礼流程;邀约了我们龙腾金院最美的姑娘一起做了姐妹团;那个金牌主持人还做了我们免费司仪;把老公儿子老爸老妈都借给我们用了。我们结婚,是他们家的大事,老老小小他们全家一起出动了。
接亲的时候,也是从阿姨家嫁出去的,当甘叔阿姨都是父亲母亲那样地敬茶。我们真的是一家人,比珍珠还真的一家人。
结婚了,还是隔三差五去蹭饭。过年过节必蹭,平日是隔三差五经常蹭。只是,又多了一个人蹭。
龙口真苦,你没有去过根本想不出来那是怎样的山坳里。但是,龙口人真暖,像龙口的红茶一样,初闻淡香,入口含香,咽下回香,暖进心田。龙口人实在,我想也许我当初去了别的地方,就会不遇见这样甚是亲人的人了。还好来过这里,遇见这些淳朴善良的人儿。
受着他们的宠爱,我还是那么�瑟,任信,什么都不会,我老妈说,我被龙口的老爸老妈给宠坏了。对呀,他们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