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柿黄枣红丰收时

时间:2019-11-15信息来源:监狱信息网作者:安徽省青山监狱徐霞客


最近父亲每次从老家回城里时,总拎着一袋沉甸甸的柿子。柿子硬邦邦、黄橙橙的,我们买上三四个苹果和柿子一起密封在塑料袋里,等上三五天后再拿出柿子,此时柿子已被催熟,剥开皮吸入口中,满嘴甜滋滋的味道。

上下班时,总要经过白湖的东西大圩,坐在车里看到沿路满田野的水稻,黄灿灿、亮晶晶、包鼓鼓,一望无垠,内心有阵阵亲切感。尝着这些家乡的味道,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象,不禁想起了儿时的秋天。

孩提时代,秋天的我们总是幸福的,各种时令水果竞相成熟上市。秋忙过后,水果小贩们便开着农用车走乡串户吆喝着卖苹果。小贩们很会做生意,拿钱能卖,拎出刚入仓的新稻谷一样也卖。对很长时间没能吃上苹果的小伙伴们来说,此时的叫卖声充满磁性,纷纷争相告知,并不时向大人哀求。大人们看到馋嘴的孩子们,在做样子训斥几句的同时总会拿出钱,或称上稻谷买来几斤苹果。每天上学路上、放学到家,咬上几口苹果,浑身都是劲。那时的我们吃苹果,只用冷水冲洗,从不削皮苹果。苹果陪着我们度过金秋,迎来寒冬。

“柿叶翻红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红楼。”刚吃好苹果,柿子又成熟了。门前屋后的院子里满树的柿子压得枝头像待发的弓箭,柿子快黄将软时,母亲便带着我们摘柿子,我们总愉悦地搬来凳子甚至抬来梯子站高登远挨个摘取。采摘下来后,母亲把似熟未熟的柿子放入沾湿的草灰里捂上几天催熟。此时,举枝的枣子也开始红遍枝头,通红欲坠。待枣子黄中透红时,便集中采摘,饱食之余也送些给隔壁乡邻和亲朋好友。

柿子黄时,枣子红时,满山头的芋头又长大成熟了。拎上篮子,挑上簸箕,扛上钉耙,放学后父亲总会叫上我上山挖芋头,我也总欣喜同行。早晨,基本上每家的锅里都在烀芋头,那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小村庄。小伙伴们也总喜欢捎上几个芋头边啃边上学。烀芋头、蒸芋头、烤芋头、炸芋头片……乡村人总能从山芋中咀嚼出整个秋冬季节的甜蜜。

霜降一过百草开始枯萎,农家也开始把山芋储藏在地窖里,或堆积成堆,铺上短小的软草防烂。“处暑高粱白露谷,霜降到了拔萝卜”。霜降到了,乡村人开始忙碌挖萝卜,或红烧,或腌制,或晒干……农家人总把有限的作物制作成各式不同口味的农家小吃,令人赞叹,更让人敬佩。这时,满畦的甘蔗也开始成熟待拔,而经过霜打之后的甘蔗更变得鲜甜无比,令人“爱不释口”。

霜降过后,霜遍布在草木土石上,俗称打霜,而经过霜覆盖的蔬菜吃起来味道特别鲜美,水果也很甜。农谚亦有“霜打蔬菜分外甜”的说法。

小活刚忙完,整田的晚稻已随时等待主人收割装仓。这时乡村人才真正开始繁忙起来。白天,待太阳刚出,雾气稍散,霜水将干,我们则跟随父母下到田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抢割双晚稻。待稻铺晒干,负责捋稻把。夜晚,专门负责为父母递稻把,协助他们打稻,父母休憩时,我们也忙偷着到打稻机上小试一番。而最令我们欢喜的就是晚间时刻,当父母劳作了一天开始休息时,小伙伴们总不约而同聚集在打谷场上,翻跟头,竖蜻蜓,捉迷藏……饿了吃口山芋,渴了啃口甘蔗,累了躺在软绵绵的稻草上,总有玩不腻的游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每每都在父母的百般叫喊声中依依不舍离去。而回家后,总会殷勤地协助父亲搭建晚上看守稻谷的草棚,希望父亲允许到草棚中睡觉。待支好架子,铺好稻草,抱来被子,简易的小草棚搭建完毕后,便一头扎进温暖的被窝,或仰望星空,或聆听虫鸣,总有玩不倦的新鲜感。

这个季节,母亲们也开始杀鸭腌制咸鸭,拔完萝卜晒成萝卜干,或腌制成水萝卜。那时,农家的小庭院里摆满了柿子、枣子、山芋、萝卜、甘蔗、稻谷……黄的、红的、白的、绿的,自然绘制成一副五色缤纷的乡村丰收图。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们知道新年不远了。

下班回到家,看到长时间没人吃的柿子已干瘪得犹如老者的脸颊,孤独地躺在盘子里。我催促女儿过来吃个柿子,她咬着柚子说柿子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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