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心日记》的实践与思考

以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为视角

时间:2020-12-05信息来源:监狱信息网作者:浙江省乔司监狱 王杭莉

王杭莉

【摘  要】“修心教育”立足监狱工作的基本职能,是一项监狱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源头工程。《修心日记》作为修心教育的实践载体,在监狱治理中独辟蹊径,在罪犯改造中发挥反躬自省、修养心性、重构人格的基础作用。本文从《修心日记》的基本内容入手,结合《修心日记》工作实践,阐述其在罪犯管理、教育过程中的功能作用,并就《修心日记》的深化发展路径展开思考与讨论。

【关键词】监狱治理 修心日记 实践与思考

 “身之主宰便是心”“‘本’在人心,内心净化、志向高远便力量无穷。” 明代哲学家王阳明认为心主宰身,只有内心光明、理想崇高,才能做到知行合一,享有光明的人生境界与高尚的人格。“王阳明的心学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也是增强中国人文化自信的切入点之一。” 2016年8月浙江省司法厅马柏伟厅长在监狱调研后,提出监狱应以塑造健康人格为目标,以回归社会为导向,创新教育改造方式方法,“修其心治其身,两破一塑,而后可以成为守法公民。”探索开展“修心教育”。

“修心教育”这个概念提出后,浙江监狱人基于对监狱本质的认知和客观形势的判断,开展以“法治正心、道德润心、矫治塑心、情感暖心”为路径的罪犯修心教育,有效防范罪犯狱内脱逃、暴力和自杀等事件发生,降低刑释人员重新犯罪率,为监狱与社会安全稳定做出积极贡献。

修心教育从理念到实践,使监狱治理有了新视角,使罪犯管理教育有了新方法。修心教育是监狱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创新与实践。《修心日记》作为修心教育的具体实践载体和手段,在基层监狱工作实践中逐步开展,在罪犯日常生活、学习、劳动中正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试就《修心日记》在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实践中的功能定位及其深化发展作一初浅的探讨。

一、《修心日记》的基本内容

《修心日记》 是监狱紧密结合修心教育,注重罪犯个别化教育改造实际,设立固定记录本和专栏,组织罪犯以日记形式撰写,民警定期批阅的一种创新性改造罪犯模式。以日记的文体形式记录罪犯的改造心得、学习体会和心灵感悟,达到修炼心灵、攻心治本的目的。

《修心日记》包含:“日期”“天气”“心情”“修心微事务”“修心内省”“今日感悟”“连续无违规第几天”和“我这一年”等专栏。民警批阅《修心日记》包括 “警官有话说”“你这一年”等栏目。

《修心日记》吸收了传统个别谈话教育的内容和方法,具体撰写要求包括:事务性要求、强制性要求和时效性要求。一是事务性要求。罪犯当天发生的改造、学习、生活中对心灵有触动的事项;每年年底对自己修心改造的回顾和总结、得失与愿景。二是强制性要求。新入监或者服刑监狱、监区变动时;处遇变更或者劳动岗位调换时;受到奖励或者惩处时;服刑人员之间发生矛盾或者冲突时;家庭出现变故时;无人会见或者家人长时间不与其联络时;主动要求谈话时;暂予监外执行、假释或者刑满释放出监前等。三是时效性要求。罪犯每日必记,每天进行记载,所写内容必须真实、具体,避免言之无物。

民警批阅《修心日记》也确立了标准的工作范式。民警每月两次对包教小组服刑人员的《修心日记》进行批阅点评,每次不少于50字;在年终评比总结阶段,对包教服刑人员全年的修心改造做出客观真实的评价,并提出下一年的改造要求和希望,每半月一次完成“警官和你说”,如果遇到罪犯强制性要求所列的八种情况,必须在三天内完成“警官和你说”。批阅内容要因人而异,因事而变,直击要害,震感罪犯内心。避免千篇一律、防止空话套话。

《修心日记》在修心教育工作推进中应运而生,已然成为罪犯最经常的修养心性、净化心灵、重构人性的载体,也是基层民警日常工作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二、《修心日记》的功能定位

撰写《修心日记》,使罪犯心灵有寄托,民警工作有抓手,修心教育有载体。《修心日记》在监狱工作实践中,展现出诸多独特的功能作用,在监狱工作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中发挥治本功效。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认识《修心日记》在监狱工作中的功能定位。

(一)《修心日记》的监管改造功能

关于《修心日记》的功能,大部分观点停留在罪犯教育改造层面,很少关注它在管理罪犯方面的功能。而实践中,它具有明显的监管改造功能。

一是犯情研判的重要参考。罪犯通过每日填写“修心微事务”“修心内省”“今天感悟”等专栏,向民警敞开心扉、抒发改造感言,全面对照规范、纪律、制度找差距,可以及时端正改造目标,校正改造方向。民警以半月定期和平时不定期方式批阅《修心日记》,通过批阅了解掌握罪犯改造动态,掌握罪犯的内心波动与心理状态,从细微的文字中发现蛛丝马迹,排摸犯情,研判动向,在回应罪犯的改造需要,积极主动处置合理诉求,引导转化不合理诉求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二是狱情动态的信息来源。罪犯在《修心日记》中涉及狱内日常生活的各个侧面。民警通过批阅《修心日记》第一时间收集罪犯之间、罪犯小组及监区内的狱情动态,发现罪犯普遍关注的热点、重点,发现罪犯日记中自然流露出的“囚囚”矛盾、“警囚”矛盾。《修心日记》所隐含的狱情信息,有利于民警针对性的开展矛盾化解工作,为处置犯情提供参考依据。

三是考核效果的检验途径。罪犯考核,是罪犯在押期间的核心利益。不仅罪犯关注度高,外界也普遍关心。在考核结果公布以后,当事罪犯往往会在《修心日记》中表现出满意、失望、冷漠等不同的情绪。通过研究其背后的真实原因,可以对民警的执法公信力进行检验,有助于倒逼民警执法公正、公开、文明、规范,进一步提升执法公信力。

(二)《修心日记》的心理矫治功能

《修心日记》是罪犯独特的心理解压途径,也是与心理咨询师进行沟通的心灵平台,具有重要的心理矫治作用。

一是罪犯情绪的监测途径。《修心日记》既能清晰地反映罪犯的情绪曲线,也能揭示罪犯的心理状况。民警通过修心日记能及时收集罪犯的思想情况,对后期开展心理评估矫治、个别谈话教育、团体辅导和宣讲活动等都具有积极作用。例如,疫情期间,民警通过批阅《修心日记》,明晰特殊时期罪犯对监狱和民警的感恩与真情,了解罪犯封闭管理期间对亲人的思念程度,评估罪犯积极改造成为合格公民的决心。《修心日记》对民警在后期疫情防控常态化模式下,持续深化罪犯“修心教育”,增强罪犯自我调适能力和提升改造动力方面提供数据支持。

二是心理问题的排查依据。民警通过《修心日记》,分析评估罪犯心理健康状况,及时掌握罪犯心理动态,结合查阅档案、日常观察、心理测试等手段,收集整合相关信息,有助于民警采取更加符合罪犯心理特点的疏导干预方式和手段,引导罪犯主动倾诉心中的困惑,适时给予倾听与理解,释放罪犯负面情绪。

三是心理修复的重要载体。罪犯在《修心日记》中的“修心内省”栏目中,学会与自我对话,反思一日生活,与心灵沟通,开展自我内省。根据一天的轨迹触发感悟,修复扭曲心灵,确保心理健康。比如,监区组织各类有益身心的文体活动,罪犯在《修心日记》中流露出以下情绪:各类运动驱散心头阴霾,增强拼搏意识,凝聚团队力量,促进罪犯互帮互助;棋牌比赛,益智怡情,修炼罪犯的耐力和博弈精神,陶冶情操;观看优秀爱国影片,引发罪犯强烈的爱国共鸣,坚定罪犯抗疫必胜、积极改造、重塑新生的信心。

(三)《修心日记》的教育改造功能

《修心日记》对罪犯的正向影响因素与教育改造的目标高度契合,其教育改造罪犯的作用是多重而高效的。

一是政治教育的阵地。民警通过修心教育,用正确的政治思想理论占领罪犯的精神世界。罪犯通过思辨并撰写《修心日记》,强化内心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的认同,由衷地激发爱国情怀,增强“五个认同”,使《修心日记》成为罪犯抗击自身心灵“病毒”的良药,建立正确政治观点的平台,匡正自身“三观”的途径。例如,将撰写《修心日记》由个人行为变成团队行为,固定在每日收看新闻联播后,让撰写《修心日记》成为一项日常的政治改造仪式。    

二是思想沟通的桥梁。罪犯的行为和思想并非一定同步,表现良好不代表思想健康向上,民警日常“听其言,观其行”可以从表象上掌握罪犯的现实表现,而《修心日记》则提供了一个了解罪犯本质内心世界的窗口。民警通过《修心日记》架起与罪犯沟通的桥梁,对其积极的方面,予以肯定强化,正向激励,巩固服刑期间的改造成果;对其消极的方面,及时答疑解惑,修炼心性,实现修心治本。

三是个别教育的深化。《修心日记》是个别教育的新载体、新形式,是传统意义上个别教育工作的深化。罪犯人手一本《修心日记》,可以在日记中畅所欲言,尽其想说,充分流露其个人真实思想情绪,暴露其真实的内心世界,为民警贴近罪犯思想、跟踪教育效果,做好“走心式”教育打下坚实基础。民警可以通过“警官有话说”栏目,将难以组织的语言与不适合口头表达的内容以书面形式写下来告知罪犯,通过“笔谈”,更有利于对罪犯开展一人一事的精准教育。通过批阅《修心日记》,民警督促罪犯修心自省,舒缓罪犯焦虑情绪、减轻思想压力、激发改造热情。《修心日记》作为个别教育的精细化手段,对实现罪犯教育的“一人一策”与靶向给药有着积极的作用。

三、《修心日记》的深化发展

浙江省监狱管理局王争指出,修心教育是监狱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源头工程,也是促进监狱安全稳定的基础工程。明确界定了修心教育在新时代监狱工作中的定位。必将推动修心教育在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更好的发挥其化解矛盾、攻心治本功能。

纵观《修心日记》在监狱修心教育工作中的实践,具有独特的功能作用,但也还存在着许多不足:一是《修心日记》在罪犯中存在流于形式的倾向,没有做到“真写、真记、真信”;二是大幅度增加工作量,少数监狱民警对《修心日记》“重形式而轻实效”,浮于表面,忙于应付;三是《修心日记》在理论上还缺乏系统性,科学性和成熟度,需要和修心教育一道运用“心学”理论深化研究,在“监狱学科”建设中获得一席之地。

“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以为知。”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为进一步发挥《修心日记》的功能作用,在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视角下,要进一步聚焦“知行合一”,增强罪犯撰写日记的真实性与获得感。推动修心教育及《修心日记》批阅民警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提炼修心教育理论成果,积极倡导学科建设。让《修心日记》更加“专业、科学、有效”,使民警在实践中感到《修心日记》“好用、实用、想用”,不断推动《修心日记》在修心教育框架下深化发展。

(一)平衡好“对”与“真”的关系

 “言为心声”,语言是人们思想情感的反映,日记是作者思想的自由表达。《修心日记》是罪犯记录改造生活的重要载体,是满足罪犯精神需求的一项务实举措。但作为罪犯,言行必须符合身份,考虑到《修心日记》的批阅者是民警,是管理者,所以当“对”与“真”相矛盾的时候,罪犯倾向于只写“对的”而不写“真的”。针对这一现象,应考虑以下三个维度:

一是转换民警思维方式。《修心日记》只有客观真实的反映罪犯改造轨迹,民警才能掌握罪犯的真实想法。在批阅《修心日记》时,民警与罪犯是老师与学员的关系,要以《修心日记》为平台,在日记范围内“言者无过”,鼓励罪犯坦白思想,吐露真心,深入了解其内心世界,尽量以中立的态度去看待罪犯的文字描述。不可仅因为文字中流露出的“囚囚”“警囚”矛盾就站在执法者角度,第一时间批评,堵塞罪犯暴露真实想法的通道。罪犯是“囚”也是“人”,会存在人性阴暗面,也可在民警的指导与帮助下每日自省,向善重生。民警则通过“修心教育”使罪犯战胜人性阴暗面,化解内心矛盾,荡涤灵魂污垢,实现人性重构和本质改造。

二是强化“走心”教育模式。民警针对《修心日记》中存在的问题,不可泛泛而谈,袖手旁观,要推心置腹,正确引导罪犯,方能取得实效。对罪犯在《修心日记》中涉及或流露的内容,民警要结合信息员、耳目等途径,动态掌握罪犯的深层次思想状况,精准把握罪犯诉求,教育罪犯树立积极向上的改造观。开展“走心式”教育,做好矛盾排查与化解。因思念家人而情绪低落者,教育其正确看待服刑的作用和意义,并及时安排拨打亲情电话;因家中变故心绪不宁者,教育其明白“积极改造,早日新生”才是对家人最大的负责,并及时安排远程会见;心中怨气需要宣泄者,教育其认识自身的问题与不足,并开展心理咨询服务;有法律困惑者,教育其端正改造态度,认识到守法学法懂法的重要性,并安排法律援助;劳动改造压力太大者,教育其明白“劳动改造人,劳动创造人”,并开展“正心”减压活动;对一些囚囚矛盾、警囚矛盾较重的,教育其与人为善,多看到别人的好处与长处,明白自己的短处与不足,并适时调整小组、调换监区,以改变环境的方式,化解矛盾。

三是建立修心激励机制。一是开展《修心日记》讲读活动。民警根据罪犯在《修心日记》所展示的思想动态,通过讲读的方式分析解读其《修心日记》的真实性,特别是品德修养、日常的言行举止、处事方式、待人接物等方面与《修心日记》的一致性。分析主要问题,帮助罪犯制订切实可行的修心改造方案,实现阶段性的修心目标。二是开展罪犯《修心日记》评比活动。由包教民警对罪犯的《修心日记》进行分享、讨论、评比,并从感悟、内容、逻辑、写法、字迹等方面进行评分评比,选择如实记录改造情况,如实反映内心思想,认真剖析自我,反省改造不足,修炼心性良知的《修心日记》,在罪犯中进行展示,营造积极向上的监管改造氛围。三是定制奖励机制。监狱根据罪犯的实际服刑表现和《修心日记》撰写情况,评选“修心心语”和年度“修心之星”,根据《计分考核罪犯规定实施办法(试行)》给予奖励,强化罪犯“真写、真记、真信”,进一步发挥《修心日记》作用。

(二)探索专业发展路径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人是监狱事业发展最关键的因素,在修心教育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民警业务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教育成效的高低。在日常工作中,由于包教民警并非每日执勤,且执勤时,岗位分工各不相同,客观上造成基层民警批阅《修心日记》的时间非常有限。部分民警工作资历浅,文字阅读水平和表达能力有限,缺乏心理学科背景,批阅评语也存在参差不齐,无法从细微文字处发现罪犯的问题,难以与罪犯产生思想上的共鸣。只有根据政法体制改革提出的政法队伍“四化要求”,走专业化分工的道路,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一是探索《修心日记》专业批阅机制。包教民警可能带有对包教小组内罪犯的主观印象,由专人来批阅《修心日记》,可以增强客观性。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以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专业民警批阅《修心日记》,可实现日常全覆盖。让批阅民警从罪犯一日流程中脱手出来,专心批阅日记,可以避免批阅时被其它日常事务打扰的问题。专人批阅,有利于民警字句斟酌,推敲罪犯所写文字,发现文字背后隐藏的问题和意义,及时捕捉文字中出现的敏感、关键词汇,保证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有利于深入犯人内心,掌握犯情,并做好收集和研判。专人批阅《修心日记》也有利于责任到人,增强民警工作责任心,提高批阅《修心日记》的时效和质量。例如,每天批阅《修心日记》有利于及时回应罪犯的迫切需求。批阅后发现问题第一时间与其包教民警沟通,共商解决方案,有利于问题不过夜。

二是建立《修心日记》专职批阅队伍。根据民警的专业特长、工作经验和个人意愿,集中优质修心教育资源,挑选出基础好、能力强的民警,设立《修心日记》批阅小组,专门批阅《修心日记》。这些人可以是有着丰富管教经验的资深民警,可以是心理咨询师,可以是有着较强文字阅读水平和文字表达能力的民警。因为民警的评语对民警是“小事”,而对罪犯是“大事”,代表执法和权威,所以必须高度重视批阅质量,而不能随口而言、一蹴而就。有的民警不善于文字表达,文字简单粗糙,容易让罪犯误以为民警不重视他的日记,或者理解时产生偏差。以专职民警去和罪犯“笔谈”,则可以提高可信度与权威性。心理咨询师善于从心理学角度去分析罪犯的《修心日记》,而管教经验丰富的民警能从罪犯细微的表达中发现蛛丝马迹,洞悉和评估罪犯是否说了真话,明察罪犯是否有别的意图。

三是提高《修心日记》批阅工作质量。常态化检视民警运用、批阅《修心日记》的情况。提升《修心日记》批阅质量,促进修心教育科学发展。《修心日记》批阅专业化民警,可以对重点罪犯进行点对点精准教育,化解罪犯危险因素,促进罪犯思想稳定。专职批阅民警基于对整个监区罪犯的《修心日记》情况的掌握,对罪犯普遍关注和反映的问题可以组织开展共享教育,对典型个案进行来剖析和研究,对罪犯改造趋势进行研判,并开展顽危犯攻坚。要结合包教民警的意见,进行修心教育效果进行评估,对效果好的批语案例进行搜集推广,对效果欠佳的批语案例进行提醒,促进质量提升。可以定期举办研讨、讲座和培训,提高《修心日记》批阅质量。

(三)推动理论成果提炼

理论自信来源于理论自觉,理论源于实践,又指导实践。 修心教育由理念到实践,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必须进一步提炼修心教育的理论成果。促进修心教育及《修心日记》在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实践中健康发展。

一是重视《修心日记》的理论研究工作。《修心日记》涵盖了罪犯监内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与传统行之有效的教育改造方法相结合,能积极破除罪犯“犯罪人格”和“监禁人格”,努力改善罪犯心性,重塑健康人格,以“致良知”。研究分析《修心日记》的相关要素,跟踪一段时间内不同要素的变化趋势,分析汇总,形成图表,评估整体修心改造效果;研究《修心日记》和罪犯日常表现之间的相关性,探寻政治、监管、教育、劳动、文化五大改造因子互相作用的效果。比如,罪犯自身修心反省和认识错误、改正错误之间的关联度;《修心日记》中敏感、关键词汇是否有变化;罪犯受到训诫、扣分等的次数是否因撰写《修心日记》而减少。认真研究大量的样本案例,分析整体趋势,为民警开展针对性教育提供参考数据和方案。修心自省与现实表现之间的相关程度,值得进一步探究而形成一套专业理论体系。

二是探索业务数据化新路径。利用狱内现有终端设备,开发《修心日记》的线上操作系统,实现民警与罪犯的在线互动。为狱情分析系统、个别教育谈话系统、日记载等提供原始素材和参考。根据《修心日记》的各项功能,构建模块,输入数据,借助大数据强大的可连接、可汇聚、可推理的能力,进行监狱工作相关要素重新组合、排列和模式创新,输出数据,让业务数据化,达到为监狱治理工作所用的目的。比如针对重点罪犯改造,顽危犯转化,共享教育理念、典型个案研究、改造趋势研判等,运用《修心日记》创新工作模式。根据《修心日记》构建民警管理、心理矫治、教育改造、劳动改造四大模块,每块根据《修心日记》的内容与民警的反馈,结合数据化八大系统的相关内容,输入原始数据,全图谱了解罪犯修心教育走势,追溯攻心治本的成效。分析和预测罪犯思想走向,达到精准改造目的。长期追踪罪犯动态,或者是一类的罪犯修心改造趋势,评估某个押犯单位的修心教育效果。让《修心日记》活起来,避免《修心日记》写完就弃之不用现象。让数据跑起来,让数据说真话。数据横向对比,可以追责任人;纵向分析,则可研究罪犯修心改造轨迹。

三是提炼研究成果推动学科建设。科研为工作实践服务,实践提升科研水平。修心教育是为塑造罪犯健康人格而实施的教育改造工作新实践。是新时代监狱治理能力和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立足监狱工作基本职能,是监狱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源头工程,也是促进监狱安全稳定的基础工程。要积极探索建立修心教育理论框架,建立《修心日记》常态化管理机制,纳入监狱学科体系建设,开展针对《修心日记》的基础理论研究,从而进一步促进以《修心日记》为平台的修心教育在监狱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发挥治本攻心的功效。一是加强政治领导,树立战略思维。立足监狱治理现代化,全面推进修心教育,引领监狱工作长远发展,将修心教育纳入监狱工作十四五发展规划,明确《修心日记》理论研究的阶段任务和目标;二是强化培训力度,加大人才储备。民警素质出现短板,就会导致效果归零。要加强法律学,犯罪心理学,阳明心学,语言艺术,监狱实务处理等专业培训;有针对性的提高民警开展修心教育、运用《修心日记》处理工作的技巧和能力。三是开展与高校的合作,加强学科建设。将修心教育及其《修心日记》纳入相关高校监管改造专业课程,从职业教育源头助力监狱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修心教育专业化,为《修心日记》的深化发展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


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n the Diary of Cultivating One's Mi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ization of Prison Governance Capacity           

Wang Hangli

(Zhejiang Provincial QiaoSi Prison, Hangzhou 310019)


Abstract: Based on the basic functions of prison work, mental cultivation education is a source project of modernization of prison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city. As a practical carrier of self-cultivation education, heart cultivation diary has its own way in prison management and plays a basic role of self-examination, self-cultivation and personality reconstruction in the reform of criminals. This paper starts with the basic content of the diary of cultivating the mind, combining with its working practice, expounds its function in the process of criminal management and education, and discusses the deepening development path of the diary.   

  Key words: prison management, practice and thinking, heart cultivation diary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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