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退休之际的你

时间:2022-02-08信息来源:监狱信息网作者:贵州省黔东南监狱龙兴亮

1988年7月,你我师专毕业,转眼间已是33年了。毕业后,你在都柳江畔的一个县城的初级中学教书。一教就是33年,恪尽职守,用心教书育人,取得丰硕成果,如以自己的名字建立了名师工作室,先后被评为获贵州省名师(初中语文)工作室主持人称号,贵州省第十二批特级教师等荣誉。若按每3年带(教)一届初中毕业生计算,你前后整整带(教)出了11届的初中毕业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

本来,在2021年6月,你就到了法定的退休年龄,因学校不想中途更换你任教班级的老师,学生也需要你继续给他们授课,要求你继续再上一个学期的课。你答应了,直到2022年1月,你终于卸下了教书育人的重担,正式加入到退休人员的队伍里,生活的重心也将从工作转入到以自己为中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或去看自己早想看而无暇去看的书,或利用自己的特长去继续为社会发光发热……我为你能顺利地步入退休生活而感到高兴与祝贺的同时,心理涌现出淡淡的失落与凄然——我知道,退休意谓着你我这一批同学现在已不再年轻了,逝去的时光不再,岁月不驻,终有散去的一天。

面对过去,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光小驻,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可以让乏累的心神,静静回首昔时你我在一起读书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一片叶的寂寞,飘落在青春渡口,轻轻路过,却忘了拾遗,不知是否仍安躺于时光的梦境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多次在心理对自己说不再回忆过去,不再念起过去与你相处的时光,并默默地吟诵“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的话语;但自己往往情不自禁,那些往昔已尘封的记忆与絮语,对我来说这些记忆很珍贵,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一觉醒来,往事如昨,忘怀不了。

记得在1988年7月,你我同窗三年毕业,我在你的毕业纪念册上套用唐代诗人杜牧《赠别》诗中的诗句略作修改后写了这么几句话:“多谊却似总无谊,唯有别时笑不成。百合含春还惜别……”现在想来,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不应更改杜牧的诗句,直接写上原来的诗句,岂不更能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当时,与我相处较好的一些同学看到我写给你的离别赠言后,笑着对我说道:“你呀,在校时读书时你真应该主动一点,把想说的话跳明,不要埋在心底里;现以毕业了,将天各一方,这一下后悔了吧……” 的确,我写在你毕业纪念册上的话,是我当时内心情愫的表露。但想到自己来自于偏远农村的贫困家庭,想到自己的处境,觉得自己内心情感上的“诗和远方”的确是山遥水远,只能屈从现实生活的苟且了。这样,我内心中的“诗和远方”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伴随着自己的一生,成为终生的遗憾与无奈。

同窗三年,你在夏季常穿一条浅色的裤子,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花格短袖衬衫;冬季常穿深色裤子,配一件枣红色的羊毛尼大衣;背上深绿色书包,齐肩秀发,戴一副眼镜,衣着得体,身材苗条,精神饱满,尽显青春活力……这些画面,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忘却,也不可能忘却!

 四

三十三年来,前后与你只见面过三次:一次是在1998年春,我路过你所在的县城,与你见过一次,你说我像一个乡干部,并请这个“乡干部”吃当地的特产,还陪同这个“乡干部”在都柳江边的公路上漫步谈心,交流毕业离别后对工作、生活的收获、困惑与烦恼……另外两次是2005年3月、2015年7月,分别在凯里市、黎平县两地举行的同学聚会。这两次同学聚会,对我来说感慨万千,并写了两则短文《相聚山城凯里记》、《三十年感怀》,记录同学相聚之情。我记得在文中说过这么几句话:“身处天涯海角,然念及师生之情,同窗之谊,思之悠悠,情之绵绵。有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同窗携手情不了。……相聚时难别亦难,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别时举手依依,长叹逝者如斯。” 深情回忆同窗三载,同学幼稚颟顸、磊落不羁之态,至今其景切切,温馨如昨。我忘不了在图书馆里时常为我抢占座位的你,忘不了恩师“莫嫌山乡泥脚浅,芬芳桃李靠浇培”的教诲……岁月带不走同学间的情谊,却带来了人世的沧桑与无奈。

现在,你退休了,你从教三十三年的付出与努力终将成为你过去甜美和难以忘怀的记忆,将成为你就职学校历史值得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会消磨于岁月,不会随尘风消逝而去,值得千般回忆与思念。

我知道退休,你也许还一时不大适应,你将离开工作三十三年的讲台,离开与你相处的同事、朋友,特别是离开了你经常见面的知心姊妹,对你而言,是依依惜别,无限眷恋这种生活模式。但年龄到了,终归要有谢幕的一天,你别无选择。

我希望你退休后,能与同事、同学、朋友们多联系,及时分享自己生活的收获与喜悦,充实你的退休生活。

岁月悠悠,青春匆匆,思念不止。春蝶夏雨,秋枫冬雪,可曾记得?

岁月如海。我知道,在人生的海洋里我注定不能像你一样乘风破浪,取得丰硕的成果;但我愿做一枚平凡的海石花,将人生痛苦与对你的思念孕育成一颗绚丽的珍珠,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海洋里默默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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