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昨夜睡得着吗?”。早上到管教股办公室,与昨天的值班长――老李交接班时,我问。老李面带倦意却又喜形于色的答道:“唉!不用说了,凌晨三点查铺后我才入睡,那只蛐蛐已经被我逮着而且执行死刑了”,老李得意的一边说一边指着放在办公桌上那只蛐蛐尸体。看到那只蛐蛐的尸体,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啊!今夜我终于可以入眠了。
今年初夏,不知从哪一天起,监区值班长的寝室里来了一只蛐蛐,每天晚上都“唧唧吱吱”的叫个不停。最先的受害者应该是老李,记得有一天接班时,老李面带倦意的对我说“昨夜值班长寝室里有一只该死的蛐蛐在不停的叫,弄得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没有吧?”,接班时,我有点不相信。
值班的当天晚上,22时30分第一次查铺完毕以后,我躺在床上翻看杂志,没有听到蛐蛐的叫声。近十二点时,感觉困意渐浓,想着次日凌晨三点要起来第二次查铺,便想着早一点休息。熄灯躺下,正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那只蛐蛐骚扰时,寝室里突然响起了“唧唧吱吱”叫声。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叫声就在寝室里的缘故,声音特殊刺耳,让人很不舒服,无法入睡。我爬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寻找,那叫声好象是从墙角的几处缝隙和旁边的洗手盆柱脚处传来。我蹑手蹑脚的靠近,想找到蛐蛐的藏身之处把它逮住,可刚一靠近,那叫声就戛然而止,无法定位。回到床上准备入睡,可刚躺下不到一分钟,那蛐蛐的叫声又响起。再次爬来寻找――靠近时叫声停止――回到床上设法入睡――叫声再次响起,我和蛐蛐如此地打起了拉锯战。
“咚咚咚,值班长,起来查铺了”,夜间执勤警察一边敲门一边呼喊。啊!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好象还没有睡着呐,披着惺忪的双眼与执勤警察一起查铺――一切正常!下半夜了,心想那只蛐蛐也该和我一样累了吧。躺下正����正要睡着时,那该死的蛐蛐声又把我吵醒了。逮不着你,把洞口堵了,总可以把你憋死吧,我试着往墙角缝隙里灌开水和塞牙膏。可是那蛐蛐声仍然响起,看来只有蒙着自己的耳朵设法入睡了。����中,突然听到一阵阵充耳的广播声。啊!凌晨六点多?罪犯起床的时间到了,我好象刚睡着呐。再次披着惺忪的双眼与执勤警察一起集合罪犯早点名、组织开早餐、晒衣服和出工劳动。上午八时,与接班的值班长一边交接班,一边向其诉说昨晚与老李同等的遭遇。此后的一段时间,每天的值班长在夜里都受尽了蛐蛐的折腾,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而又无可奈何!
“老李,你是怎样逮着那只蛐蛐的呢?”我继续追问。“唉!我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翻洗手盘,往墙缝里灌开水、塞牙膏,想得到的都用了,最后才发现它躲在洗手盘的柱脚内壁里,这只蛐蛐太狡猾了”,老李边说边摇头。“怪不得寝室墙角到处都有牙膏、地板有积水,原来你也用这种办法,我们真是同道中人啊!”。说到这,我和老李回心的笑了。
在万物复苏、生长的春夏季里,雄性蛐蛐通过发出““唧唧吱吱”的叫声,来寻找配偶并繁衍后代。可是,这只蛐蛐却选择了错误的时间、地点和对象,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和休息。在为这只蛐蛐因此而丢了性命而感到一丝丝惋惜的同时我内心充满喜悦。因为,今夜我可以入眠了,可以拥有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到监管工作的每个环节中,确保监管安全。
(钦州监狱 李杜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