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儒达
玉瑶，特美丽的名字。人如其名，高挑的个头，俊美的容貌，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准高，又是市医院的大夫，追求者无数，却偏偏恋爱上了一个其貌不扬且整天与浪子在一起的监狱警官。
那晚，是中秋节，他电话约玉瑶 ，说很喜欢跟玉瑶聊天，那是特美的精神享受。
玉瑶准时来到他们喜欢光顾的“长相忆咖啡城”，要的就是彼此长相忆。他还没来，玉瑶找了个朝门口方向的座位坐下，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为他候着。
玉瑶怔怔地看着门外，希望自己旁边不再是空位。
咖啡城的座位已快坐满。玉瑶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20点整，距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
玉瑶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响起了她熟悉的曲调，铃声响过，是移动小姐甜美的声音：“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玉瑶认识他就在这个座位上。她与同学相聚，他也与同学相聚。同学与同学之间有相识的，一介绍，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高中同年级的校友，玉瑶学的是理科，他学的是文科。大学竟然还同在一座城市，玉瑶在医科大攻读医疗专业；他上的是警官大学，学的是法学专业。
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没来。玉瑶再一次拨通他的手机，依然没接。玉瑶要了两杯咖啡，一杯留给他，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地品味――是苦、是甜、还是涩，玉瑶自己也说不清楚。
每次总是他相约，后又是他失约，留给玉瑶的是身旁的空位。
玉瑶记得很清楚，这次是他们相识后的第13次约会，6次失约。13，一生，这个特定的数字，特定的日子，难道要注定一生空守？玉瑶在问自己。
咖啡城的时钟清脆地响了12下，他还是没来。
玉瑶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拾起她的小坤包，毅然地走出门外。
第二天，他给玉瑶打电话，发短信，玉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玉瑶想得很多，如果和他组成家庭，家务会全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会受很多的苦。
玉瑶将近一个月不理采他，可心里有东西在睹的难受。玉瑶经常会想起他俩第一次相约的情景。那是初夏的一个夜晚，自己穿了一件连衣裙赴约。没想到，一场阵雨过后，夜越来越凉，身体微微发抖。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玉瑶的身上，自己却受凉感冒。
他给玉瑶发了一条动画彩信，把自己画成一头小猪，任凭两只玉手左右拍打，小猪发出求饶的声音，把玉瑶给逗乐了。
一个细雨连绵的下午，他送母亲到市医院住院，刚好是玉瑶所在的内科。他为母亲跑前跑后，照顾十分周到。他的细心、柔情和善解人意是许多男孩子所缺少的。
不久，玉瑶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他们尽兴地喝着咖啡、畅谈工作、生活。一个电话又把他摧走了。他说：“个把钟头回来，你等着。”
直到咖啡城打烊，玉瑶身旁的位子一直空着。玉瑶对他的工作多了一份神秘感。
回到宿舍，玉瑶脑海里反复出现他们相聚时交谈的情景――
他多次问玉瑶，高血压病人应注意那些问题；感冒的预防？重感冒前期的体征表现，如何处理？他说他有时会很忙，时有随叫随到。他为那些浪子担忧，他的努力就是想让那些不懂法的人能知法，安心改造，早日回家孝敬父母、报恩社会。那时，玉瑶觉得他是找话题闲聊而已。
玉瑶几次悄悄地来到他工作单位，坐在车里远远地眺望，深夜的时候，他和同伴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监狱大门出来。玉瑶想，自己不也是经常为抢救危重病人加班加点哟。
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玉瑶特意开车来接他，想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她爱他。零点时分，他一身警装出来了，玉瑶一阵惊喜：“好高大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一路上，玉瑶想说的三个字到了嘴边又没能启齿，下车道别时玉瑶对他说：“明晚‘长相忆咖啡城’见。”
玉瑶想好了：“即便一再相约‘长相忆’”，不时还会有一个电话把他叫走，自己身旁的空位又是空着，但绝不后悔。”
作者单位：广西宜州监狱 邮政编码：546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