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监狱民警,你脑海里肯定会浮现忙碌在监管改造一线,为服刑人员做好授课、谈话等工作的一群人,在乌苏监狱,有一位民警却是整日与警犬为伴,身上常常有一股警犬的味道,是一位“有味道”的监狱民警。
他叫陆暾,29岁, 2012年开始在新源监狱警犬所养犬,2015年6月调入乌苏监狱工作,2016年,乌苏监狱引入警犬后,担任乌苏监狱特警队警犬训导员。
吃喝拉撒的那些事
警犬的喂养有严格规定,成犬每日喂食2次,幼犬每日喂食3次,食材为能量饲料配合青饲料加蛋白质,重量为每天1.5公斤。每日打扫犬舍、清除粪便、给警犬洗澡,每周一次大扫除,彻底清扫。同时,要做好防疫工作,防止传染病的发生。对于警犬肠胃不舒服、干呕等小病小痛,陆暾已能准确判断,同事笑称陆暾是半个“兽医”。
2016年11月,陆暾的儿子出生了,初为人父的陆暾沉浸在喜悦中。按规定有15天护理假,可其他民警没有养犬经验,一方面害怕警犬攻击民警,另一方面,陆暾也不放心其他人喂食。于是,陆暾上午在家照顾妻儿,下午到单位给警犬喂食、打扫卫生。刚刚生产的妻子很委屈,抱怨道:“去吧去吧,别回来了,每天一身狗味、一身狗毛的,你去跟狗过吧!”陆暾心中既心酸又难过,只能每天回到家更卖力地做家务,补偿对妻儿的亏欠……经常,陆暾抱着儿子充满愧疚:“别怪爸爸没给你喂饭、没给你洗澡,你在家有爷爷奶奶和妈妈照顾,可警犬只有我这一个‘爸爸’,我对它必须要比对你好啊!”休了六天护理假的陆暾不忍心每天只喂警犬一次,第七天就开始正常上班了。
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加之儿子还小,陆暾在家获得了独立更衣室和单独洗衣机的“特权”,还被妻子戏称为“狗爸爸”。陆暾知道,妻子虽然嘴上在抱怨,但对他工作的支持渗透于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中……
坐卧扑咬的那些训练
影视作品中警犬衔炸药包、帮助警察解开绳索的镜头让人叹为观止,现实中的警犬训练可没那么轻松,完全是靠日复一日地重复,帮助警犬建立条件反射做到的,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恒心。警犬金虎刚到乌苏监狱时才8个月,陆暾每天给金虎喂食、梳毛、清理卫生,有空了就陪它聊天。在陆暾的精心照顾下,金虎渐渐放下了防备,一个月后,见到陆暾就扑过去摇尾巴,陆暾知道,金虎已经接纳他了,建立亲和关系是警犬训练的基础。
接下来,是坐卧立衔基础科目以及扑咬、随行等使用能力科目的训练,一个口令的训练往往需要半年的时间。比如“坐”的动作,先哄着金虎屁股着地,做好了奖励肉干,反复训练,会屁股着地之后,训练它前腿趴下,之后,靠着墙,让金虎慢慢做到执行正规的“坐”的口令――前腿直、后腿直、尾巴顺。在扑咬训练中,有一次陆暾的胳膊被金虎不小心咬伤了,看到伤口,金虎低着头,耷拉着耳朵,陆暾赶紧安慰金虎。
金虎胆子有点小,还很敏感。因此,对它的训斥、拍打等惩罚手段不能过重。有一次,在训练金虎“随行”口令时,因为金虎做的不好,陆暾稍微用力拉了一下牵引绳、拍了一下它的背,金虎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鼻子朝下,尾巴也耷拉着,陆暾知道它不高兴了,搂着它的脖子安慰道:“好宝宝,不生气,我们继续训练好不好?”金虎仍然心情不好,陆暾把随身携带的鸡蛋、肉干拿出来,金虎不吃,陆暾把食物递到它嘴里,看它情绪不高,像逗孩子一样跟它闹,过了好一会,金虎才“原谅”了“爸爸”,打起精神开始下次训练。
当“爹”又当“妈”的那些日子
2017年年初,警犬珍妮要当妈妈了,陆暾提前给珍妮准备好褥子、牛奶、红糖、鸡蛋等物品。那天,陆暾下夜班调休,叮嘱好同事后,他便驱车赶往石河子姐姐家与妻子、孩子见面,刚到家就接到同事电话――珍妮要生产了。陆暾匆忙地抱了抱儿子,立即返回监狱。一路上,他与同事保持通话,实时了解珍妮的情况,告诉同事应该怎样处理。到了单位,陆暾急匆匆地跑进犬舍,一眼看到珍妮刚刚产下的警犬宝宝,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陆暾轻轻地抚摸着它,心中充满了自豪感,乌苏监狱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小警犬,我们的警犬队伍又壮大了!接下来,陆暾一边照顾警犬宝宝,一边帮珍妮揉肚子,每隔二三十分钟,珍妮才能艰难地产下一只警犬宝宝,每产下一只,陆暾就把它抱到珍妮嘴边,让珍妮用牙齿咬断脐带,舔掉宝宝身上的粘膜。从18:00到00:00,生产过程持续约六个小时,珍妮产下八只警犬宝宝,共吃了40枚鸡蛋。陆暾忙得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半夜抽空吃了一包方便面。
除了陆暾,刚产下宝宝的珍妮不让其他人靠近。陆暾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珍妮和小警犬身边,给珍妮准备“月子饭”,肉汤煮稀饭加荷包蛋或者牛奶煮稀饭加荷包蛋。珍妮产后出血不止,即便如此,它仍然每次到犬舍外大小便,陆暾心疼不已,密切关注着珍妮,给它喂红糖水,直到5天后出血渐少,陆暾才放下心来。初生的警犬宝宝眼睛闭着,有的吃不上奶,陆暾不断调整它们的位置,保证它们的营养。凭工作经验,陆暾知道如果照顾不周,警犬宝宝很可能会被压死,去吃饭他都不放心,跑过去匆匆吃两口赶紧跑回来,晚上,拿把椅子放在犬舍,守在珍妮和警犬宝宝们的身边,一守就是九天。九天后,回到家,家人都开玩笑:你身上的“狗味儿”更浓了……
如果看到陆暾逗其他小狗,金虎可不答应,“汪汪”乱叫,直到“爸爸”回到自己身边才会息怒,陆暾知道金虎“吃醋”了。而珍妮偶尔也会逗“爸爸”玩,有一次,陆暾中午睡到三点钟还没起,珍妮偷偷把他的鞋子叼到院子里,“汪汪”直叫,陆暾被叫醒了,珍妮开心地跑开了。在照顾好警犬饮食起居、日常训练的同时,陆暾带领警犬一起参与监狱的巡逻执勤、安保护卫等工作,共同守护监狱安全稳定。
说起警犬,陆暾神采飞扬,他说,有时候看着警犬宝宝,觉得和儿子越长越像。朝夕相处,已分不清是陆暾离不开警犬“孩子们”,还是警犬们离不开他们的陆暾“爸爸”。对于陆暾而言,在生活中,警犬是他的“孩子”,工作中,是他无言的“战友”。作为警犬“爸爸”,陆暾感到光荣和自豪,今后,将继续与警犬并肩作战,做乌苏监狱的忠诚卫士……